王志(化名)是一名“金盆洗手”了的职业老千博彩资讯。
他有一个伟大的商业开发梦,2012年5月1日前,在沈阳市东北部的棋场里人头攒动,旅客们用不着走出国门,就能原汁原味玩遍美国拉斯维加斯、马来西亚云顶、俄罗斯海参崴、中国澳门
王志将化身官,身着燕尾服,扎着领结,精神抖擞地发牌晒千术。
“中国每年有6000亿元资流出海外,我要给每个旅客免费发几万元的虚拟筹码,让他们在国内就能玩,而且是白玩,亲身感受一下子输掉全部身的感觉,彻底打消他们博发财的幻想。
” 他嘴里所说的“东方拉斯维加斯”,其实就是一座现实版的虚拟场。
在中国,与王志一样高调宣传“戒”的“千王”、“牌王”和“王”不下十人。
在电视和报纸上,这支中国“戒”联盟军各自开着戒工作室、戒俱乐部、模拟场、戒饭馆,巡游于各地,活跃于城乡,热衷做着各种千术演示。
过去,他们是一个个能让人倾荡产的“魔鬼”;今天,他们俨然是一个个救人于水火的“天使”。
王志(化名)是一名“金盆洗手”了的职业老千。
到了2011年,王志说,有160多位通过他戒成功的千万富翁自愿集资,帮他在于洪区马三镇开了一间5000平方米的“益模拟场”。
因为记者造访,两位戒成功了的“友”老刘和小李匆忙开门,把一个一人高、使用煤气罐的伞状加热器点燃,这是200多平方米厅里唯一的热量。
为了让摄影师拍出场盛况,王志进进出出打了好几轮电话,准备叫上四五十号人,最终,只来了四五号人,他解释,大冬天人们窝在里不肯出门。
厅以前是装修豪华的餐厅,据说是位千万富翁戒后义捐的功德。
如今,在金灿灿的欧式天花板下,摆着一张自动麻将桌,两张纸牌桌,两张百乐长牌桌。
一块央视网“管理观察”的巨大背景板靠在墙边,宣示着曾经的一次访问。
墙上张贴着数张王志神采奕奕的扇牌形象照,一行粗大的“戒热线”喷在宣传照和“戒歌”的条幅里。
王志开始演示千术。
他将手中的一把克牌一抛,刷!两指瞬间夹中了三张牌,翻过来一看,三张“A”。
他洗乱了牌,让记者随意抽出一张,插入续洗,最后又神奇地晒出了那张牌。
又玩了一阵偷牌、换牌技法后,他站在伞式烤火器下烘着那双灵活但是被冻僵了的手:“场上,徒输掉的是钱,老千输掉的是命!”他列举了一堆老千露出马脚后被跺掉手指、砍掉双手、挑掉脚筋的血淋淋案例。
在若干次烤火的间隙,王志又演示如何利用皮带和挂钟,通过针孔摄像头和远程监控仪偷窥牌局、透视牌面,以及一应作弊道具:一副能透视牌面的眼镜,一台可作弊的百乐透明发牌仪,一个可快速藏牌换牌的手包,一件装了偷牌器的羊毛衫。
小李则用类似车钥匙的遥控器演示如何让自动麻将桌变出“起手和”。
场入口,放着一只“金盆洗手”圆盆,盆底印“招财进宝”,一位财神爷在收银台附近获得尊位,被几束点燃的“财神卷钱香”供奉。
王志强调自己与其他反客不同:“他们都是空喊口号,精神上戒,实质上不知真假。
而我是实操派,直接开模拟场,赤裸裸零距离玩给你看,这种直观、强烈的刺激,更有效!”
王志,沈阳人,1971年生,有四姐弟,大姐开饭馆,二姐卖电瓶车,弟弟在开一很赚钱的货运司,他是老三。
他初中毕业骑破单车晃悠,无意中发现魔术克很神奇。
上世纪80年代,王志在市场里人的摊位旁搭了个边,立起“魔术克,包你从背面认识每一张牌”的招牌。
开始是徒买,后来老千也找上门来,让他联系局。
“1989年,我给他们搭线联系了两三场局,赢了钱我能得两成,说个话就有钱,太容易了!” 这时,王志看上了老千的神奇千术:“如果我也可以学到这样的本领,就可以当神赚大钱。
”没人愿意教,王志说自己只能靠买来的录像带悟,连看带练一共5年,先是在朋友圈小试身手,一场能赢几百块钱,后来,慢慢和五爱街服装批发市场的个体户们玩。
五爱街服装批发市场是沈阳隐形富豪的“集散地”,当地人称“五爱市场千万富豪有百人,百万富豪有千人”。
(1)搓麻将是四人入局的集体娱乐活动,也是四人的智斗。
(1)搓麻将是四人入局的集体娱乐活动,也是四人的智斗。
当时也在五爱街做服装生意的老刘称,他的圈子里,就有七八条上了瘾的棍,“最惨的一晚就输几十万元”。
王志说那时人们很纯朴善良,输了只怪自己运气差,没人想到有人会在牌桌上玩千术。
“我一场下来能赚个万儿八千块钱,一年下来有八万十万块钱。
” 接下来,王志开始频繁换城市,大连、义乌、杭、大庆、南宁、昆明、武汉、上海,先后做过海鲜档老板、司机、“官二代”,一赢大输小,顺风顺水。
他自称在孝感打了两场就赚了178万元。
在上海闸北打局,还遇上了金华的另一位老千,“老千见老千,一看手势就知道,老千手型正、指法活,但彼此并不说破。
2005年,有一朋友找王志去乌鲁木齐打局,没想是个套,一个老板带打手将耍千的王志和他朋友关在地下场一个星期,扬言要剁手,为的是讨回以前被骗走的200万块钱。
最终,老板组局,王志帮忙打了3场,从一帮“输了钱不敢声张”的政府官员身上敲到200多万块,平坑赎身,靠藏在皮带里的3000块救命钱跑回了沈阳。
“当时真是九死一生,我藏了好一阵,谁也不见。
”王志自称从那时起感到活着就是一切,决心戒。
“
“魔术师让天下人笑,老千让天下人哭。
防老千只有一个办法:不!” 2010年3月,反博的王志在北京遇上了“中国民间反球第一人”、“哭球”烤鱼烤翅餐厅老板任杰(化名),一个谙熟麻将、纸牌技,一个熟悉球内幕,两人一拍即合成立了“高任戒中心”。
不久,戒中心无疾而终,王志解释是因自己分身乏术而停。
任杰的解释是“我感觉被人利用了”。
目前,中国反客宣传戒的通用手法是现场演示技和千术,他们宣称徒一旦亲眼目睹了博的奥秘,就会金盆洗手告别桌,但是,揭秘千术和传播技,其实只差一小步。
任杰说,他曾接到过许多宣传戒的“千王”、“王”的电话,“他们都想谈合作谈分成,因为球的人往往也是牌桌上的徒,他们挺看重这块资源。
打着的是益的幌子,事实上是借助媒体宣传,变相开博培训班、卖具捞钱”。
2011年5月,《东南早报》的一篇报道提到,有位江先生看到有个名气很大的主讲人教反,于是交了两万块学戒,没想到上起课来很不对劲,教的不是戒而是术。
“他们中有人曾说过一句话:真正做益的是傻子,拿益赚了钱那才是聪明人。
”反球反了5年、开“哭球”烤鱼烤翅餐馆开了3年的任杰说。